第四天灾:莉莉安（9）
1.
莉莉安见过许多玩家选择蝙蝠侠血脉后执着于对方的爱，执着于蝙蝠家的感情。
她不能理解这种执念。
在莉莉安看来玩家是玩家，npc是npc，他们之间是存在隔阂的，那是维度带来的距离。
所以莉莉安并不执着于npc的真情，因为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有“莉莉安”的存在，蝙蝠侠和塔利亚不会有这个女儿，达米安也不会有这个妹妹，莉莉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莉莉安”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一个虚假的存在为什么要赢得别人的真心？
莉莉安很清楚这些，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自己。
不管是讨塔利亚欢心，和达米安友好相处，她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让自己快乐，为了刷成就、升级、走剧情。
自然，莉莉安对蝙蝠侠没有什么感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喜欢或厌恶，莉莉安丝毫没有感觉。虽然口上说蝙蝠侠是受害者，她也不同情蝙蝠侠，因为对方确确实实和塔利亚上床了，享受过快乐，现在他只是迎来了快乐的代价。
讲实话蝙蝠侠的情况比超人好，超人和卢瑟上过床吗，享受过吗，不也有了个好大儿。
现在她只是看着手里在npc眼中复杂无比的实验数据，实际系统投射的npc达米安最近活动资料，面无表情。
心中咆哮:
“卧槽我咋感觉他是个父控啊？”
系统:“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他的人设？”
“塔利亚不美吗，不厉害吗，他咋一去哥谭就要变阵营了，这这这，我们大美人知道该多难过啊，呜呜呜。”
系统:…那你可真是多想了，这些npc之间的情感可比你们这些头脑简单（懒得动脑子）的天灾们复杂得多，而且这种反应不是正常吗，达米安真的是个孩子。
他跟着他爹过得可比在刺客联盟舒服，更像个小孩。
好吧，虽然穿罗宾制服半夜出去打击犯罪也不是个普通孩子该做的。
但对达米安而言，那应该挺快乐的，而且对这个年龄的男孩来说，作为父亲的蝙蝠侠绝对比母亲塔利亚酷多了。
莉莉安心中复杂地看达米安好像不是第一次和蝙蝠侠见面，很自在地喊“父亲”，她感觉蝙蝠侠应该是有点僵硬的，然后越来越自然。
莉莉安最后说:
“你觉得如果达米安是另一个全息游戏npc祖国人的儿子会怎样？”
“我觉得阿祖一定会很快乐。”
2.
达米安看到了莉莉安的身形，他走在街头给自己选了一个三色球冰淇淋。
女孩走到了他的身边。
兜帽下苍白的面孔，紧闭的双眼，久居实验室不见光的痕迹，一般人不会认为他们是兄妹，单从肤色上来说。
“你真的没有白化病或者别的基因缺陷？”
达米安一手插兜，毫不留情地嘲讽对方。
“你应该学会让自己的问候语更加柔和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样理解你的意思。”
莉莉安只是扯了扯自己的兜帽，毫不在意地说:
“有些实验总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是成功的果实永远让人喜悦。”
“哼，所以我不建议你总进行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
莉莉安看向达米安，她知道这个别扭的兄长是想表达什么。
顺便一提，其实白种人不进行美黑、户外运动等在阳光下暴晒的活动的话真的很白，非常白，莉莉安觉得她可能只是在肤色上像自己的另一个基因提供者，好吧蝙蝠侠也不是很白，emmmm那就是实验室的锅。
但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是不会和达米安解释的，因为达米安对这些他不想听到的解释不感兴趣，他只会扭头就走。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因为母亲从不让我吃这些，还有，我现在也不喜欢。”
女孩看着这个似乎有什么地方改变了的男孩，笑了笑:
“我感觉你有点变了，你这是对母亲有所不满吗？”
“我真高兴你没喊那些恶心的称呼。
或许是吧，我觉得母亲不一定是对的，而你永远一味地拥护她。”
“那么我了解了。”
达米安抬头看向和自己并行的女孩，周围的人都和没见到女孩的异常般，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你是怎么来哥谭的，用这具人偶身体单独来的？”
“嗯，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是吗。”
人偶，寿命非常短的实验室失败产物。最开始研发是因为拉撒路池日益消耗，由莉莉安提出这个方案开始相应研究，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
人偶只能短时间承载使用者的意识，还要定期注射昂贵的特殊药剂精心保养，不然其崩坏速度会超乎想象的快，是一种失败品。实验失败，因为拉撒路池即将枯竭而疯狂的拉尔斯曾放弃投入大量资源进行相关研究，他等不了那么久。
但是莉莉安用自己的权利恳求塔利亚保留了一部分资料和产品。
不，被保留下来的产品应该比达米安知道的更多，就像今天在哥谭与达米安见面的，就是莉莉安的一个人偶。
远在刺客联盟的莉莉安不会心血来潮让真身来哥谭，她很谨慎，虽然达米安很讨厌这种充满懦弱的“小心”，但他得承认这也是莉莉安的力量之一。
“你来做什么，传达母亲的话吗？”
“不，兄长，是我自己想来的。
我很担心你。
在我最近看到的资料中，我对母亲的决定也产生了质疑，我可以怀疑哥谭对兄长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你放跑了自己的敌人，你没有杀死那些养子以确保自己的继承地位，你沉迷于家庭的游戏。我实在担心被这些蛊惑的你是否还能成为刺客联盟最优秀的继承人。”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达米安的面色愈发冰冷，达米安知道，有人在监控自己。
而他竟毫无察觉。
“你越线了，莉莉安，你没有权利监视我。”
闭着的眼睛似乎对女孩毫无影响，她就和正常人一样跨过路上的一些障碍物。
“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真的被哥谭蛊惑，想一想，母亲会有多伤心啊。”
然后女孩的语调转变，她和达米安已经走到了无人的巷落，她说:
“你没有斩杀这具身体，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想来告诉兄长，您是来学习蝙蝠侠的技能，学习母亲希望您从那个男人身上得到的东西，那些无聊的过家家游戏是不必要的。”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达米安自认为对莉莉安已经很好脾气，如果是别人，达米安早就把那种冒犯的家伙头割下来，虽然最近因为父亲的教导他已经不这么做。他的面色越来越差，直到一抹血色飘洒眼前。
特制的丝线被手指轻轻收拢，轻快地砍下一颗带着笑容的脑袋，然后女孩还拉扯丝线的手灵巧地接住自己的头，端端正正地捧在怀里，然后又腾出一只手沾了点脖子处的血液在身后的墙上写字: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不知道这样的道歉是否有诚意？
如果这个能让你想起自己的职责，我觉得很值得。顺便一提，母亲会很高兴看到兄长现在对情绪的掌控，一定会很高兴。］
达米安就看着这些话，人都麻了。
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不愿意和莉莉安对着干，一方面是没有继承威胁，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妹妹似乎脑子有问题。
没有听到动静，感知到达米安还在，莉莉安捧着脑袋，向达米安的方向微微欠身，然后化为灰烬。
达米安看着这些，选择沉默。
他原本满腔的怒气都无处发泄，但是达米安心里确实很烦躁。
一定是最近有些行为让母亲在意，她才会默认莉莉安出来警告自己，记住职责。
达米安觉得莉莉安就像母亲饲养的猎犬一样，他为莉莉安感到可悲，又想到自己。
他们都是母亲培养的武器，血缘就是猎人手中的锁链，现在达米安即将挣脱，他的妹妹却越陷越深。
3.
“你知道达米安认为你是什么吗？”
系统辛灾乐祸地说，没等玩家发问就哈哈大笑。
“他觉得你是猎犬，哈哈哈哈哈，你是狗，哈哈哈哈哈哈！”
玩家:“有什么好笑的，狗狗多可爱！”
从意识连接容器里起身的玩家穿上衣服，她的脑海里和系统的对方没有停止:
“你觉得我是猎犬吗？或许吧，如果他们都这么想，我就成功了。”
“你觉得你是什么？”
玩家思考了一下，说:
“我觉得我更像恶龙，守护着我的女巫。”
系统骂了句神经病，引来玩家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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